树二十六

  与她坐在校园内新开的咖啡厅里,四月的天已经有点热了。她吃着刚刚在校门口买来的没有洗过的草莓,她告诉我不好吃。我抽着烟望着她,她说:“你应该少抽些烟。”她盯着窗外穿着短裤骑着单车的少年问:“生活应该是什么?”随口回答她:“就是时时刻刻不知道如何是好。”
      她似乎忘记了,我与她也曾经骑着单车穿过这条小路。那时她骑着单车对我说:“她想要找一个安静的男生,他应该有温暖的眼睛与双手。”当然她现在也一样没找到,我们都很明白这是难以寻觅的,你可以找到目标,也可以找到身份,但唯独温暖是少的可怜的。在自己心里幻觉中的东西是找不到的,不管你摸着河床是否抵达过岸边,它都是不存在的。
      我们现在是个很尴尬的年纪,想的最多的也无非是如何谋生。其实以自己喜爱的事物维持生活是一件相当奢侈的事情,如果一直能以文字为生,我想这样模糊的光晕是可以照亮想要走到的地方。我告诉她,我想要和最好的朋友开一家小店,能容纳所有投进的阳光,在店里摆满:多肉和花草,金鱼和土。书架最好是原木的,书就那样静静的躺着,空隙间满满的都是绿叶,油画和水波的光会在屋顶荡漾。上班的早上,你会路过店,我会递上一杯咖啡与精致的甜品。晚上,我们会点上蜡烛,满上一杯清茶,在微光中分享昨晚做过的梦,等待,不经意路过的人们。
      她抬眼说:“以前在图书馆你说过同样的话,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样。”
      这几年都是上了想象力的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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